《王的欺世盗名》第四章 王与赌徒们 免费试读
闻声不语,瞎子笑了,黄牙露出狡黠。看来他应该就是女声口中那个因赌瘾和债务而自杀的人。毕竟一个身患绝症的年轻人,牙齿黄了才会抽烟。
看看我们身边的赌徒,都是些什么样的人,轻易放弃,无所事事?不,恰恰相反,
他们不屈不挠。在背负大量债务的同时,他们一次次刷新“输”的底线。他们的家人批评反对,他们除了沮丧,还有孤独无助。但他们会一次次给自己打气,秉承“能赢就输,输了就赢”的观点,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尝试唯一的机会,反弹到底。
我妈唯一的妹妹,我姑姑的老公庄权,是个很赌的人。她出身好,早年继承了家族的汽修店,不大不小。她和庄权相处的那么开心,经常在我妈面前炫耀,拿庄权和我失踪的父亲比,我心里自然不痛快。当她让我端茶送水的时候,我破了脸。
至于我妈,她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,她私下里对我说了很多次:“谦儿,别那么小心眼,你们都是一家人。只要你姑姑开心,我们都应该为她开心。”
那时候我很开心,但是这几年都不开心。在一个小镇,消息传得很快,但它无法隐藏。初中的时候,听了同学的评论。当地修车厂老板的儿子豪赌成性,欠下一笔沟债,于是还清了所有工厂。这个地方只有一个车库。他们在讨论的不是我庄权叔叔吗?
之后老人去世,庄权以为可以把钱翻过来,哄骗姑姑借嫁妆钱,输了;阿姨又跟我妈借了。我妈是单亲妈妈,工作工资只有一点点。除了生活费和学费,我还能剩下多少?我舍不得给自己买一件一年四季都合身的衣服。我不知道她作为妹妹有多害羞!
虽然每次借钱的时候,庄权和萧炎都假惺惺地做了一些书面保证,说以后不要我爷爷的遗产。车库赎回后,股权会分我妈一半,我妈心疼她家,自然没收了他们的书面文件。他们也是债权人,每次拿了钱就消失,逃避讨债。
爷爷因为食道癌住院,我姑姑和庄都在外地讨债。最后,他们在爷爷去世前回来了,带了一袋袋外国特产。殊不知食道癌只能吃清淡易消化的食物,他们却放下东西,开始和我妈讨论遗产的分割。
我不知道年轻时是知青的爷爷是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小姨的。她的素质和我妈一样好,一个天上一个地下,看男人的眼光更差。
当然,我母亲又屈服了。毕竟她是我亲妹妹,把房子给了我姑姑,拿了我爷爷微薄的积蓄(其实我家的钱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)。她劝我姑姑不要固执地和庄权在一起。她被“爱”压得喘不过气来,怎么可能听得进去?相反,我妈不看男人的眼,带着负担,很难再嫁。
卖了祖屋有钱后,两人赌钱走了,消失了一段时间。债主找不到人的时候,他们的怒火偶尔会发到我们娘俩身上,门口被泼油漆。最夸张的一次是我在回家的路上脱光了裤子。学校传了,我羞愧了半个月,几乎没影响高考。
高中毕业的时候,我多少明白了一些道理,说服了我妈和我一起去大学所在的城市。不然两个倒霉蛋回来要钱的时候不知道要惹多大的麻烦。我会溅油漆和裤子,下次大概会溅狗血和狗皮。
哎,没想到真的是好人不长命,祸害千年。庄权其实在我高中毕业进入大学的那一年就倒戈了。小城镇的人通常不知道如何反应我和我妈的白眼。我只记得他们来H市看我妈,手里没掂什么东西,但是我阿姨的衣服变得更豪华更土气了。她浑身金玉满堂,欠我妈的钱她一句都没说。
母亲心地善良,只希望我唯一的妹妹平平安安,幸福快乐,但从此以后,我心中失去了这个叔叔阿姨,只剩下“痴情女”胡琴和软饭赌徒庄权。总之,赌徒许下的承诺不值得信任。
瞎子他叼着烟,笑着说:“在这个游戏里,我们三个人当中,我是最弱的。反之,你就是不会说话,你就是最强的。要想赢,只能靠合作。我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骗你。只要你同意合作,我就把我手里的笔给你。怎么样?”
我心里不信任他。从小我就不喜欢牌桌上的人,但我还是选择了轻敲地板,因为纸和笔在现在的情况下是如此的重要,没有纸和笔我就无法和聋人顺畅的交流。先不说瞎子弱不弱。至少有一点他是对的——要想赢,只能靠合作。
瞎子露出黄牙,拿出藏在怀里的圆珠笔笔芯,敲了敲墙壁。他看不到。很自然地,他示意我去拿。看着躺在另一个角落的聋子,他似乎没有反应。我起身慢慢走到瞎子,想知道圆珠笔壳在哪里。
近了,瞎子保持着诡异的笑容,黄牙发出一点烟味。一个不吸烟的人可以很容易地分辨出一个烟瘾很大的人。就算烟瘾大的人有段时间没抽了,他口鼻里的焦油味也挥之不去,所以我更确定他是女声口中的赌徒,聋哑人得了绝症。
我赶紧抢过他手里细长的圆珠笔笔芯,不想让他用笔来确定我的位置。同时另一只手捏在了我手腕的肌腱处(就是我手腕上用力会拉伸的肌腱)。
手腕渐渐疼痛,握不住过分细的圆珠笔芯。我支支吾吾,踢了瞎子两脚,他还是不松手。
瞎子嘴角的笑容依旧狡黠。“合作首先要相互信任。我已经给了我的筹码,但你的没有。只要你照我说的做,我保证我们能顺利离开这里!”
我很痛苦,只好连续敲了几次墙,发出砰砰的声音。这个瞎子赌场经营者有点滑头,他做出的承诺不会可信,尤其是在这种他自己也极度自卑的情况下。说任何保证我们会离开的话都是疯狂的。
瞎子“我要你在笔记本上写一段话,大概意思是你、我、聋哑人必须齐心协力才能赢得这场游戏,只有我才能听到游戏规则的指示。如果不行,就写下来,让聋子再读一遍”
这样的说辞,无异于让瞎子成为我们三个人在聋人心目中最重要的人。就算我以后再在本子上记下来,告诉聋人瞎子在骗他,只有两个人能赢这场比赛,他会怎么想?而大多数人会选择这种方式第二次告诉聋子真相,甚至不直接告诉聋子真相,而是忽略弊端。
人都是先入为主的,尤其是三个互不熟悉的陌生人。为了建立信任,他们必须从一开始就诚实。如果两个人互相欺骗,第三个人既不会相信前者,也不会完全相信后者。他会认为你们两个都有所图谋,只是在利用他,因为他听不到关键信息。例如,如果三个合伙人给庄家一千美元,我会告诉聋人,我和
我犹豫了一下,但是瞎子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不肯放开。这种僵局无异于浪费时间。我弯下腰,试图用另一只手捡起掉在地上的圆珠笔芯。瞎子以为我要挣脱,直接把半个身子压在我身上。我不知道他以前有没有练习过,但他不知怎么把我绑住了。我摔倒了,我们只是
瞎子除了用来绑住我的左手和脚,我的右手碰到了我,最后挂在了我的脖子上。一个塑料质地的尖锐物体压在我脖子上,我反应过来应该是消失的圆珠笔壳。
聋子看到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,就逼近了,瞎子压倒了我,吼道:“照我说的写!快点!”
大家都九死一生,但在此之前,都是普通人。我能感觉到瞎子在颤抖,我尽力克制自己颤抖的右手,握着细长的笔芯,快速写下三行字。
或者是聋哑人的走近的脚步声让瞎子越来越紧张,他颤抖的频率加剧。圆珠笔壳的粗糙尖端几乎擦伤了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