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叭!嘘!哎!”鞭子抽打在厚厚的皮肉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打人者身穿皮甲,獠牙外露,是兽人。他好像有点累,鞭子一甩出去,好像就晕了,落在挨打的人身上。除了响声,被打的人没有任何痛苦的反应。
被打的是一个高大健康的男人,体型比鞭打他的兽人大了一大半。除了用树叶和芦苇编织的短裙,他的身体一丝不挂,暴露无遗。强健的臂膀和身体,让人看在眼里,佩服在心里。
这时,有几十个像他一样高大强壮的男人。他们被用链条连接成一条长线。在十几个低等兽人的护送下,他们缓慢而木然地走着。鞭子的声音不时响起,但天地间的寂静却无法被鞭子打动。随着孤独无垠的原野沿着长长的线行进,慢慢向一望无际的深远辽阔的地方铺开。
长长的队伍的尽头,是三辆笼车,每辆车十几个人,都是少年儿童。
也许是太拥挤了,它们要么把头挤到笼子栅栏的缝隙里慢慢呼吸,要么抬起头看着头顶阴沉沉闷的天空。他的眼睛里完全没有少年或儿童的灵动气息,有的只是像那些壮汉一样冷酷的眼神。
“进入流放草原!弟兄们,打起精神来,当心抢道的犯人。”一个兽人粗壮的声音喊道。随着这一声喊,兽人握紧了剑,促使队伍加快了行程。
前面的队伍一加速,后面的笼车就跟着,沉重的车辙碾过深深浅浅的草丛,留下两条平行的轨迹。囚车颠簸摇晃,把车上的少年儿童折腾得东倒西歪,相互碰撞。
灰尘在一阵阵眩晕和冲击中睁开了他的眼睛。他蜷缩在最后一节囚车里,身上压着六七个少年儿童。在汽车的摇晃下,透过他们胳膊肘和腿之间的缝隙,他可以看到四个狰狞的半兽人气喘吁吁地行进在囚车后面。
这四个兽人显然是最低级的士官长。他们头上没有护具,露出野兽的面孔。没有像样的武器在手,他们每个人只是在一端携带一个锋利的木棍作为武器。他们跟在囚车后面,走在队伍的最后。此刻,他们正在加快速度,以便跑得更快,不至于落后。
尘埃渐渐清醒,兽人狰狞的形象跃出脑海,跃出眼前。他的脸颊甚至可以感觉到它们喷发的气息,他的鼻子可以闻到令人作呕的恶臭。
尘想翻身,但此刻他感觉除了眼皮能勉强眨一下外,身体其他部位似乎都变得僵硬了。想张嘴说话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,更何况他已经感受到了自己乱扔垃圾的重量。
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表示能看到自己醒来的青少年和儿童可以抬起屁股或移动,最好是帮助他们起床。而那些少年儿童,都是表情木然,如中了魔咒,或受到极大刺激后断气。
“我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灰尘心想:“不过,我好像已经离开了黑暗寂静的灭绝森林。”他望着头上雾蒙蒙的天空,心里却多多少少感到矛盾。
三年前,在他弥留之际,部落里的守骨人告诉他,此生再也不要走出这片灭绝的森林。在这之前的日子里,他确实遵循了骨主的指示。有时候,即使他跟着部落里的其他人去打猎,到达了灭绝森林的边缘,他也没有走出去。然而,这种情况是意料之外的。
尘望着明亮的天空,心里猜测道:“可能连正骨者自己都没有预料到吧?不然他会提醒我小心!那样的话,我就不会被这些兽人抓住,沦落到现在的境地了。”
尘埃一时没有力气哀叹,只好在心里叹息了一会儿。他责怪自己太爱管闲事。如果你不贪图那天树顶的明亮和温暖,爬得那么高,你就看不到远处的烟火;如果你不好奇烟火,走到灭绝森林的边缘,你就不会看到兽人的残暴;如果你控制住内心的感受和冲动,不跑出去阻止,你可能还会躺在树顶的树枝上沐浴阳光!
但是,如果没有“如果”,头顶上就是灿烂的天空。虽然没有阳光,但也意味着温暖。他没有躺在树顶上,而是被牢牢地挤在笼车里,全身僵硬,无法动弹。
亭子里有两个人物站在一个巨大的啄钟前。钟里的木炭燃烧着红色,映衬出一张布满皱纹、颧骨突出的苍白的脸和一张咄咄逼人却眉头紧锁的脸。
“轰!嘘!哎!”大火之下,汇海玄龟的甲骨炸裂成了好几道花纹。钳子轻轻地夹住甲骨文,把它们放在一个白石盒子上。张苍雁的身影躬身仔细辨认着甲骨上的裂痕。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透远古的过去和未来。
“老国师,我们国家的国运有新变化了吗?”那个紧皱着眉头的身影问道,他的眼中充满了期待。
老国师没有回答,目不转睛地盯着石案上的甲骨文。也许是甲骨文还热着,他看到额头上开始出现豆大的汗珠,顺着沧桑的褶皱一个个滑下来,滴下来。
皱眉的身影看到这种情况,似乎心又沉重了起来,眉头皱得更紧了,脸上那种雄壮的气息也下降了不少。
“老国师,你快告诉我,李是不是真的注定要陨落?我觉得我们国家从黎巴嫩分治到现在九百年,经历了十一个国王,十五个国王。难道,难道就因为九百年前,柳氏有方的一句预言,我们就要毁灭这个国家?我不信!千万不要相信!”
“陛下,请原谅我...因为我的无能。我没用。我已经尽力了...但是我看不出这块龟甲骨的意义。英语字母表中第九个字母...我找不出上帝的旨意...英语字母表中第九个字母...我的莫王...莫……”
老国师摇摇欲坠,皱眉的身影慌忙上前扶住。他枯萎了,眼神黯淡了,内心只感受到这一刻的努力。老国师年纪大了。
皱着眉头的身影知道,内心的疑惑不能再问了,只好扶老国师到床上,哀伤地叹了口气,沉声离去。
望着王的身影消失在烛台亭门口皱眉,老国师从榻上撑起身子,表情稍好。他的眼睛望着石案上的那块龟甲骨,心中也是一声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