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声钟声连成一片,悠扬的盘旋在四面环山的山村岩峰村。
村里鸡飞狗跳,家家户户闹哄哄的。
在村子的每个角落,都能听到女人们焦急的声音,呼唤着各个年龄段的人进屋躲起来。
一群中年男子抄起刀剑、枪棒,朝东村跑去。
“何叔叔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第一个到达村庄的杨云看到一个中年蓝衣男子应该在村外值勤,以防范敌人的高墙,并骑到前面,神色慌张。他连忙出声问道。
“黑暗军团来了!”蓝衣中年人停下马,焦急地说道。
“什么!”
“黑暗军团!”
“这一天杀的匪军是怎么来到我们岩峰村的?”
杨云急忙跑到中年人的身后,听到蓝衣中年人的话后,眼中不禁露出恐惧之色。
“小何,你刚才说什么?”
就在这时,从冲向村口的人群后面,走出来一位年纪虽大,但依然硬朗的老人。
“四叔。”
看到这位老人,在场的人都很尊敬。
老人是演丰村的村长。他的名字叫吴恒,在村子里他是个很资深的人。平日里,不管是哪一辈,人们都叫他四叔。
“四叔,暗军兵团的士兵正向我们岩峰村过来,现在距离不到二十里了。”回村报信的蓝衣中年人焦急的开口说道。
吴恒额头上有深深的条纹,眉头紧锁,问道:“这里有多少人?”
“十架战斗机。”蓝衣中年人回答道。
“十个人?”吴恒的眼神迷惑不解,他犹豫了。他说:“我们到高墙上去看看吧。也许这些黑暗军团的士兵只是路过这里。”
所有在场的人都点点头,然后跟着吴恒,朝着一英里外的村庄,一座位于两座山峰之间的大约100米长、10米高的建筑,快步走去。
高墙是演丰村村民为抵御各种野兽而修建的一道防线。
此刻,吴恒去岩峰村保卫敌人的高墙,有大约500人,所有的人都是男人。
然而,奇怪的是,除了未成年的男孩杨云和老人吴恒,其他人都是40至50岁的中年男子,但没有年轻人。
“阿红,那些暗军真的是冲着我岩峰村来的吗?”一群人小跑着去高墙抗敌,吴恒急着问一个在高墙值班的中年人。
听到这里,一个穿着皮大衣的中年人伸手指着前方一条白雪皑皑的山谷大道,对走在身边的吴恒说道:“四叔,黑骑士军团的十名战士已经进入回声峡谷,很快就会到达这里。”
回声峡谷是进入岩峰村的必经之路,四周都是险峻难行的山峰,除了出峡谷进入岩峰村没有其他路可走,所以暗军士兵选择进入其中,意图明显,冲着岩峰村而来。
高墙上,中年男人的脸色变得难看。
吴恒从身旁的一个中年人手中接过一面简陋的观察镜,然后顺着中年人指引的方向看去,看到了一张清晰的黑暗军团士兵尸体的照片。
此刻,黑暗军团的十名战士距离敌人的高墙不到五千米。
所有在高墙上的人,俯瞰前方,可以清晰地看到十个小黑点横七竖八的排列着。
“四叔,黑暗军团一向臭名昭著。我担心他们不会有好结果。我们该怎么办?”
一个中年人,皱着眉头,握紧了手中的大刀,向吴做了一个自杀的手势。
吴恒的脸色变了,他马上说道:“千万不要轻举妄动。黑暗恶魔军团是琼州霸主七杀会旗下的一支陆军部队。是琼州大地上的官人。目前我们还没搞清楚他们的目的。千万不能胡乱得罪他们,否则恐怕会给我们岩峰村带来灾难。"
那中年人闻言,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,然后一个个苦着一张脸,将目光投向了魔军士兵飞来的方向。
半分钟过去,黑暗军团的十名战士如飓风般来到吴恒等人集群的高墙下抵御敌人。
吴恒命令人们早早打开高墙大门,带领部队在内墙下等待黑甲骑兵的到来。
十名黑人骑兵,骑着一匹饺子头的马,带着一匹巨大的大象形状的黑龙驹,顺利地穿过了高墙通道,然后在距离吴恒等人五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坐下。
一个头大瓜子大的中年骑兵,领着骑兵一身黑甲,坐在乌龙驹背上,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身影,扫了一眼面前的数百名中年男子,淡然道:“这里谁是主公?”
“回军,年纪最小的是演丰村的村长吴恒。”吴恒向前迈了一步,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。
那个大头中年骑兵点了点头,把手中的一个兽皮袋子砸在吴恒的身上,然后得意地说:“你自己拿着,然后给我们兄弟准备酒菜和休息的房子。”
“军师稍等,小的安排一下。”
吴恒点点头说好,转身对身后的一名中年男子道,然后捡起掉在地上的皮包,再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纸,上面画着七把精致的剑的十字图案。
看到信封,吴恒楞了一下,目光锁定在信封的封口上,上面是泛着淡淡荧光的七剑十字图案。
这是一个特殊的杀剑标志,只有在七杀大会颁布法令的时候才会使用。
吴恒作为一个村长,经常外出处理村里的各种复杂事务,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杀剑标志的来历。
见此,吴恒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前方昂首挺胸的黑甲骑兵,然后小心翼翼地揭开杀剑标志,从中取出一封信。
“什么!”
信中的内容不多,但也就六行,吴恒只是浏览了一下,就完全浏览了一遍。结果他当场就懵了。
身后的中年人,看到吴恒失态的惊呼,他们都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,一脸紧张的表情看着吴恒。
“让开,叔叔,我们要去村里休息。”
大头中年骑兵眼中带着讥讽,看着瑟瑟发抖的吴恒。
冷笑一声后,他率领身后的骑兵向村口方向奔出,丝毫不理会一个神转繁复的村民。
“四叔,这封信写的什么?”
待黑甲骑兵远去,数百名中年男子已经聚集到吴恒身边,出声询问。
吴恒苦着脸,摇头叹息。
半响之后,他声音嘶哑地说道:“这一年来,野兽肆虐,琼州的边塞要塞接连遭到野兽袭击,守备力量大减。第七杀人协会特此颁布新法,凡低于公民、年满15岁的男性,自接到新法之日起,一律征召入伍。”
“十五岁?这还是个孩子!”
“这个法令太不合理了!”
“正是,这是什么狗屁法令?”
“这个法律在过去的十年里几经修改,从最初的25岁到18岁,现在直接跳到了15岁!会不会改成以后出生的男宝宝去参军?”
“我的大宝贝五年前被征召入伍,现在生死未卜。二娃今年刚满十五,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。如果她就这样去参军,那岂不是十死无生!老天,你是不是想让我老刘家长盛不衰?”
“我家双胞胎今年刚满十五,这新法想让我死啊!”
敌人高墙下的中年人,听了吴恒的话后,立即炸开了锅,义愤填膺地咆哮起来。
吴恒看了一眼身边一脸愁容、怒气冲冲的中年人,说:“别吵了,回家处理吧。家里有女孩子的人都要小心,不要让那些暗军的人想了。我现在就去问问这些暗军里的士兵关于新法的事。”
说完,吴恒迈了一步,朝着村子的方向小跑着回去了。
那个中年人一脸愤慨的跟在吴恒身后,一路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这里。
一群人小跑着回到村口后,又飞奔回家,生怕家里有什么变故。
走在人群后面的杨云用绷带捂住血淋淋的左眼,喃喃自语道:“参军吧...荆灵没有存够钱。如果你就这样离开家,谁来照顾二叔和王叔叔?谁来负责支付他们未来的安生生活税?”
“云,你怎么了?伤口又疼了吗?”吴恒站在村口,看着杨云走在他身边,关切地问道。
杨云捂着疼痛的左眼,摇摇头说:“四叔,我没事。”
吴恒点点头,看着杨云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最后只是无奈地摇摇头,叹了口气。
“四叔,如果你有什么事情,请让人来我家。我先回家了。”
杨云告别了吴恒,在吴恒同意后,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村子的尽头走去,回到了他和王大爷住的独门独院的木屋门口。
木屋的门被推开了。独臂的中年人看到杨云回来了,马上问道:“刚才的钟声怎么了?”
杨云停顿了一下,说道:“黑魔军团的十名士兵来到了我们的村庄。”
“黑暗军团……”
独臂中年人眉头一皱,显然,他也听说过黑暗军团的名字。
杨云关上门,用一只胳膊走到中年人身边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突然跪了下来,严肃地看着面前一只胳膊的中年人说:“王叔叔,我问你一件事。”
独臂中年人惊呆了,伸出独臂去扶杨云,然后皱着眉头说:“你在干什么?”
杨云慢慢地站了起来,平静地看着那个只有一只胳膊的中年人说:“王叔叔,我想知道是谁杀了我的父母,我想为他们报仇!所以我求你告诉我,我父母被抢,家庭被毁的原因。”
“这个问题你问过我很多次,我也告诉过你很多次。我不知道你父母被抢,家庭崩溃的原因。”一个胳膊放荡的中年人严肃的开口说道。
杨云眉头一蹙,眼神中带着犹豫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一只胳膊的中年人看着杨云,觉得杨云有点不对劲。他很担心,说:“阿云,怎么了?”
杨云沉默了一会儿,说道:“第七杀人协会颁布了新的法律,但是从现在起,所有低于公民年龄且年满15岁的男性都将被征召入伍。”
“什么!”独臂中年人大吃一惊,难以置信地看着杨云说:“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?”
"那些黑暗军团的士兵刚刚带来了新的法律."杨云平静地回答。
一只胳膊的中年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他一脸心疼的说:“你今年刚满十五。那不是也包括在征召名单里吗?”
杨云默默点头,没说话。
“这是要做什么?让你一个未成年的孩子,在极北雪域混乱的边界参军。这不是让你去死吗?”一只胳膊的中年人眉头紧锁,把目光转向身后床上熟睡的杨旭。接着,他一脸懊悔的说道:“你二叔在喝醉之前告诉我,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和行踪,他不会让我教你任何练功的武功。本来想等你成年后再教你家族武功,不想现在遇到这种意想不到的事。”
听了这话,杨云轻轻摇了摇头,说道,“王叔叔,你不用自责。如果不是你教我如何在丛林深山中生存,以及这些年来与敌人作战的各种经验,我是活不到今天的。”
独臂中年人挥挥手,皱着眉头说道:“极北雪域三大州的格局非常混乱。在里面参军是九死一生。这些年来,岩峰村很多孩子都被征召入伍,但现在没有一个人能从部队回来。这样一来,村子里除了老弱病残,就只能靠一群年近百岁的人来支撑了。现在第七次杀戮大会将颁布这样的法律。这是要断绝我们这些生活在边缘地区的人未来的希望吗?”
杨云沉默地站着,听着独臂中年人的抱怨。
一阵抱怨之后,独臂中年人脸色苍白,坐在木桌旁的椅子上,摆出一副沉思的姿势。
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闷。
过了很久,杨云打破了房间里的平静,说道:“王叔叔,我现在给你做晚饭。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,还是回不来了。我怕我没有机会再为你服务了。”
“胡说!”
闻言,独臂中年人眉头一挑,不悦的大声呵斥,然后板着脸愤怒的瞪着杨云转身走出了房门。
独臂中年人看着杨云的背影,无奈的摇了摇头,眼神变得有些呆滞。
过了许久,他收回目光,转向身后硬邦邦躺在床上的杨旭。
从木凳上站起来,独臂中年人拿着硬板走到杨旭躺着的病床旁。
从床底拖出一个装满五颜六色草药的竹篮,中年的他单臂慢慢蹲下,探出长满老茧的左手,在竹篮里捣烂,取出一种看起来像根茎类植物的草药。
这种药草是淡紫色的,大约有小指那么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