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荒野,大夏历,779年的龙。
东夷,齐云峰。
从东海吹来的海风席卷了东夷的不毛之地,靠着地势的抬升,在齐云峰东侧形成了湿润的气候。这里古木参天,避阳遮阳,齐云峰高耸入云,缥缈空灵,发源于山间漫长的吉水河,像一条玉带绕山而流,为齐云峰的辽阔天空增添了几分神韵。
此时已近盛夏时节。
一个大约十四岁的少年,黄头发,没有两颗门牙,正悠闲地坐在竹筏上,嘴里叼着一根细小的吸管,像顽皮的猴子一样自由地摆动着双腿。
少年外表很普通。唯一能让人印象深刻的是,青少年可笑的大嘴真的太大了,几乎占了脑袋的三分之一。
东夷大漠中有一种类似蟾蜍的两栖动物,名叫花蟆,它的嘴大得出奇,所以关的人从小就取笑它,都叫它花蟆。
久而久之,花蟆就成了他的名字。
此刻,齐云峰蜿蜒而下的吉水河,流淌在葱郁的绿林中,水长而清。永不停息的流水声伴随着竹林里清脆而独特的鸟鸣声,却很有趣。
时值盛夏,阳光异常炽烈,但透过竹叶的缝隙,只有几个点点散落在花蟆的脸上。他半眯着眼,不经意地看着在他面前流动的河水,偶尔懒洋洋地瞥一眼河的对岸。
另一边,花蟆没有看到他想见的人,但是河里的简易木筏很显眼,因为上面绑着一个女人。
身材极其惹火的女人,是花蟆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,却是姬云关姬姓二长老姬墨抓回来的女人。
他为这个不可思议的美丽女人感到非常难过,但这么美丽的人却要遭受如此残酷的折磨。
但是,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。这是纪氏家族的决定,也是纪氏家族的秘密。
在齐云关,夏之极东之地,姬姓宗族在这一亩三分地界上拥有绝对的统治权。每年大灾之年,姬氏族都会拿出一个女人来祭祀神,祈求神的宽恕。
几百年过去了,姬姓已经形成了一种习俗。无论是不是灾年,都会在特定的日子选择一个少女祭祀,这也导致了吉云关的女性越来越少。
时至今日,云起关的人们一说起祭祀就脸色苍白,甚至隐隐约约地影响到了云起关的稳定。于是,姬姓开始把目标延伸到关隘,暗中派人从关隘中捕捉年轻貌美的女子回来祭祀。
眼前这个女人,总的来说,只能怪她在错误的时间被俘虏了。
其实怪谁都没用。这个大家都知道。在姬氏一族世代统治的姬云关中,除了姬姓族长和长老之外的第二长老姬墨,拥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神位,原因不外乎他掌管着姬云关的祭祀职位,还因为他是姬氏一族中唯一的修真僧。
花蟆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,因为一想到两位长辈,他就想起了那个傻傻的,憨憨的,脸上永远带着憨厚笑容的好朋友——纪。
当我想起我最好的朋友纪,一丝微笑浮现在我阴沉的脸上。
在花蟆的记忆中,纪小白似乎总是被人随意指使,整天做着繁重枯燥的工作,同时还被人随意嘲笑,说他脑子有问题,是个天生的傻子。
但在花蟆眼里,他的好友纪就像是纪家的一个另类,一个猜不透的另类。
纪今年十五岁。他是一个孤儿,但他的身世极其神秘。
据母亲在世时偶然提起,十五年前,她在一座破旧的古庙里,遇见了还在襁褓中的小白。当时,小白被三五个豺狼人、屠夫、屠夫团团围住。这些凶残的狼、屠夫、屠夫不仅不吃他,还轮流喂他牛奶取暖。
后来,新善的母亲在那里等了一天一夜,等到狼、虎、豹去觅食的时候,她偷偷地把小白接了回来。
这是我妈心里最大的秘密。可惜三年前,我妈被两位长辈以祭祀河神的名义扔进了吉水,活活淹死了,不然他应该更了解这个小白的身世秘密。
花蟆心里感叹的时候,我的好朋友真是个命苦的人。他只是被别人嘲笑和愚弄。连唯一爱他的养母都走了。
记得三年前,母亲去世的一天,小白独自跪在吉水河畔,茫然地看着母亲绑在木筏上,顺流而下。
然后,绝望中,小白突然一口鲜血涌出,晕了过去。
之后,小白从极度悲伤中醒来,剪掉了长发。
受人皮影响的父母怎么能随便去掉?
但母亲去世后,他一意孤行,剪掉了长发。
纪小白的头发很短。在整个云起关中,他是唯一一个剪掉长发,整齐的短发,狮子鼻,宽嘴,长相粗犷的人,这让他与众不同。
也就是从那天开始,小白似乎变了。他喜欢一个人静静的想事情,看着天空,看着远方,盯着天上的云朵。
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,他也从来不告诉别人他在想什么。
他还喜欢说一些莫名其妙的重生、穿越、地球之类的话,然后可以坐三天三夜不吃不动,时而笑,时而哭,时而吼。
经过半个多月的这种情况,他似乎又回到了他以前的纪,他仍然是安静的,孤独的,傻傻的。弟子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,被欺负了也不会生气,挠着头上的短发傻乎乎地笑。
有了这样一个傻子,他就能认认真真地完成齐云关宗族布置的各项工作,而且做得井井有条,让齐云关的人无话可说。
三年过去了,花蟆以为小白甚至已经忘记了养母的死!
花蟆对小白有些不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