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启的第一年。
故宫,御书房。
苏然在一名太监的带领下,亦步亦趋地进入皇帝读书的地方,向这位刚登基一个多月的第一个年轻皇帝下拜,道:“草蜢苏然,拜见皇帝,我的敬意。”
“我低头,你平躺。”朱由校威严地伸出手。
“谢皇上。”
苏然长身体在膜拜。
当他起床时,他有机会看看历史上有争议的木匠皇帝。
嗯,没有王八,没有威严,也没有奇怪的样子。
这位刚刚被文臣从清宫拉出来继位的少年天子,给人的第一印象,就像一个刚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,沉稳、正直,充满朝气。
如果我身边的太监宫女都不敢喘一口气,恐怕谁也猜不到这个人会是明朝第十五任皇帝。
“咳咳……”
徐苏然的眼神太大胆了,连跟他一起来的太监都看不下去了。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作为提醒。
这一咳,苏然,本来很享受的,立马清醒过来。
他想起自己不是在后世的文明社会,而是在礼教制度大于天的明朝。
不要说像他这样看皇帝是光明正大的。就算在心里说皇帝坏话,也是‘不敬’之罪。
那是斩首。
给了太监一个感激的眼神,苏然赶紧跪拜道:“草民有幸一睹天庭之美,却是一时情不自禁,还望皇上赎罪。”
嗯,苏然绝对不可能说,我就是想看看我是个什么样的傻子,好皇帝都不干,最后当了木匠。
“没事的。”
朱由校相当大气。他不仅挥手让苏然放平,还饶有兴致地问:“你看我像什么?”
“呃……”
苏然闻言,一时间有些愣。
只能说,果然不愧是天字号的荒唐皇帝?就是这么简单直接。
但为了保命,也为了抱皇帝的黄金大腿,苏然想了一会儿,就彻底不要脸了:“草民豪迈,皇帝英俊潇洒,风度翩翩,谦谦如玉。他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!”
“在草民看来,陛下的出现,就算潘安复活了,宋玉还活着,韦杰回来了,大侠兰陵干重活,也该感到羞耻!”
“说实话,草民总是以自己的长相为荣。但是今天看到陛下的美貌,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壮士断腕了。一瞬间甚至比山还高。我真的很惭愧。”
“草民能见天,其尊帝如滔滔不绝,黄河一发不可收拾。”
随地吐痰是什么意思?
这叫吐槽!
这一连串的奉承,就连专门靠这一招的太监和宫女,都不自觉地开了口。
他们没有经历过后世道德沦丧的洗礼,真的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无耻的人。
哪怕是古代的奸妇,也不过如此。
而面对苏然臭不要脸的吹捧,刚刚继位一个月的朱由校也忍不住不知所措。
但作为君子教养,他谦虚地说:“哈哈,苏青,你过了,我没你说的那么好。我还有一些小缺点。”
这话一说,听在苏然的耳朵里,无异于要他加大力度,不要停!
所以,苏然一脸体面地说:“不,不,这是草民的心里话,也是千千几百万人的心里话。你为什么不直说呢?草民只恨自己,所以愚昧无知,不敢著书赞陛下之恩。”
嘴上吹捧,苏然心底也是高兴的。
从你当初到现在的苏青,这就是进步。
至少,在朱由校眼里,苏然已经初步脱离了A、B、C、D的范畴,成为了一个有姓氏的名人。
趁热打铁。
为了继续巩固他在朱由校心中的地位,也是今天会见朱由校的主题,苏然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,说道:
“陛下,草人自幼游历南洋各国,见过不少漂洋过海而来的赤蛮。机缘巧合,草人从一个红蛮人那里得到了这个有发音的盒子,今天献给皇帝,以示草人之间的尊敬。”
“哦,我想起来了。魏的同伴这样说。你今天是来给我看这种吉祥的感觉的,是不是?”
被苏然这一提醒,朱由校也从充满兴奋中走了出来。
“回皇上,一点不错。”
“那就呈上来。”
他口中的魏同伴不是别人,正是历史上被称为‘千岁’的魏忠贤。
朱由校话音刚落,一名内侍从苏然手中接过木盒,呈献给他。
如果把这个木盒放在21世纪的人眼里,它只是一个单纯的八音盒,真的不值一提。
然而放在几百年前的明朝,却是人间奇葩。
一个可以放音乐的木盒,还是从弘一那里得到的?有多奇怪?
这就是为什么苏然敢拍着胸脯说这是天空带来好运的原因。
不仅朱由校仔细观察,就连那些目不斜视的宫女也对八音盒投以好奇的目光。
“好,好,这的确是一件奇妙的事情。连雕刻的娃娃都栩栩如生。真不知道雕刻他的工匠是怎么做到的。”
朱由校摆弄着八音盒,兴奋得脸都红了。
在木匠的天子眼里,他手里的木盒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,甚至更美。
可是,玩了半天,朱由校皱着眉头问道:“苏青,这个木盒虽然精致漂亮,但却一点也不吉利。”
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,你说它能做音乐,我怎么没听到?
太监和宫女的眼里满是讥讽。
他们在皇宫里见过很多这种骗局。
“皇帝的洞见,吉祥之物,自有独特的开启方法。”苏然笑道,“皇上看着木盒的背面。有一个风泉,只要稍微拧一下,就能发出优美动听的音乐。”
“不仅如此,就连里面的那些小人也能随着音乐起舞,这在世界上真的很少见。”
“哦?”
朱由校大吃一惊,马上按照苏然拧了一圈发条。
丁....
果然,随着优美的音乐声,娃娃们出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