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天的鲁西北部,天高云淡。微风不时吹来玉米叶的清香,似香非香,还夹杂着泥土的味道。我坐在黄色的草堆上,静静地听着几只蟋蟀在一个角落里唱着我和我的音乐。我盯着声音传来的那个角落,脑子里却充满了想象,想象着有一天我能有闲功夫和朋友们玩捉迷藏,想象着有一天爸爸能再做一个白馒头。我发誓,我再也不会像一年前一样,手里拿着半块干馒头却不愿意一下子吃完。这次一定要多吃点,省里的朋友都叫我小干猴,我得意洋洋地小声说。
我被雁南飞的声音吵醒了。这声音又悲又长,还有点闷。我居然睡着了,嘴里似乎还残留着睡前的那股甜味。我下意识地用舌尖舔了舔,只是觉得有趣。
我不能再玩了。太阳已经离地面几英尺高了。我得尽快出去多捡些柴火,不然爸爸回来会骂我不懂事。然后我赶紧从草堆上爬下来,随便洗了把脸,胳膊上挎个篮子就出去了。那个篮子太重了,我几乎想摔断胳膊,但我没有抱怨,也永远不会抱怨,因为在那个年代,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早早就开始了家里的一部分负担。
这次很幸运,我拎起一大筐干草,兴奋地往回走。爸爸还坐在厨房门口的老槐树下乘凉。是一个中间断了的石磨,是我爷爷留下的。我听说有很多关于那个磨盘的故事。土改时期,由于爷爷的固执,坚持不肯翻地,贫农在村干部的带领下冲到爷爷家,砸烂了。一个扛得好的石磨被砸了,爷爷也被打断了三根肋骨。从那以后,他在床上躺了很久,他们抢了过来。
爸爸热了黑高粱饼,烧了半锅野菜汤,招手叫我该吃饭了。我在洗手之前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,因为我已经饿了。蛋糕又硬又怪,嚼的时候脸颊都不舒服。我把蛋糕掰成碎片,泡在蔬菜汤里,让它变得更软,但是蛋糕混着野菜汤的味道真的很难下咽。
我不情愿地用筷子搅拌了一下。爸爸可能猜到了我的想法。他起身进了里屋,很快又出来了,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。他骄傲地做了一个滑稽的动作,让我猜猜是什么。我假装沉思,撒娇似的对爸爸喊:“快给我,快给我,嗯……”朋友们,我最后哼的那个‘嗯’特别长,几个音调连贯的像唱京剧。我激动地站起来,跳到父亲面前。他故意把手举得很高,我再怎么努力都握不住。他低下憨厚的脸对我笑了笑,慢慢放下黝黑的手臂,像魔术师一样张开手掌。突然,我激动的心情更加澎湃,惊讶地尖叫了几声。
那是一把煮熟的黑花生豆。不知道是煮黑的还是爸爸放黑的。总之,我无法用语言描述我此时的心情,我已经把心不在焉抛到了海岸。我拿起一个,把它掰成两半。一半递到我嘴里,另一半放进那一小把。简直太好吃了,但是我不忍心一口气吃完。我拿了两个给我爸,他说我牙疼,不能吃。也许,那时候,父亲已经掉了很少的牙齿。我开心的喝着野菜汤,泡了几颗花生豆,吃的很爽。
这时,秋收前几天,生产队号召社员准备收割玉米。成员们都很自豪。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很瘦,但他们的力量比我们这些孩子大得多。爸爸当然也在名单上。他虽然个头不大,但身体很强壮,干农活时和其他劳动者一样踏实敏捷。这个时候,父亲总是反复叮嘱我,不要乱跑,不要和那些淘气的孩子出去。虽然我点了点头,假装是个好姑娘,但我知道这个时候是我一年中最开心的时候,当然,还有一次是麦收季节。我心里欣喜若狂,心里总觉得受宠若惊。
爸爸和其他成员去了忙秋,除了中午和晚上吃饭基本不管我,因为忙秋绝对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。
这几天作息特别规律,早上起来都没有吃饭的意思。我胳膊上挎着篮子跑到村东院子里去捡干草,中午吃了那恶心的高粱糕,一路哼着歌去找朋友。他们和我一样兴奋,一样自由。我们这些小家伙在玩捉迷藏,蹦极,蹦极,终于有点自由了。当然,我们很舒服,也很享受。
最适合这些小伙伴和我一起玩的是向梅。她端庄大方,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,仿佛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兴趣。另一点是向梅的奢侈。她家庭成分不错,母亲心灵手巧,父亲是村干部。有好几次,她把和我私藏的糖丸都吃了。我们两个躲在村东院子的河边。你我都在津津有味地啜饮。我看得出来她很开心,但是我要知道,我绝对不能让她爸爸和我爸爸看到我们在一起玩,不然回家会被骂的。她回家一个月不准吃好东西,大人爱吃什么就吃什么。
其他表现稍好的女孩有大壮、铁牛、二狗和亮子。这些女孩是春芳,春丽和夏虹,但我认为最好的是向梅。春芳和春丽是姐妹。虽然是女同胞,但性格迥异。春芳细腻委婉,说话甜甜的。另一方面,春丽粗心大意,头发粗糙,当然,他说话也很糟糕,每句话都骂人,有时还故意加深语气。但是我不太喜欢春芳,可能是因为她和我性格有些相似。我们在一起就没那么新鲜了。相比之下,春丽更有吸引力。在她的一言一行中,我仿佛看到了一种叛逆,一种与生于那个年代的孩子不同的与生俱来的顺从和胆怯。
我很少见到向梅。她爸爸很严格,不希望她和我们这些又贱又穷的孩子玩,尤其是我。因为我家庭成分不好,也许吧,所以我平时的玩伴只能是剩下的孩子。都是男生,大壮,铁牛。爸爸说女生要多注意,怕她们欺负我,也怕别人说三道四,影响不好。
这些天春丽经常在午饭后来看我。我为什么不来方?她不屑地告诉我,春芳胆小,叫她不要出去乱跑,不然晚上不让吃饭。这让我更加惊讶,所以我问春丽,她怎么能这样做?春丽哼了一声,摇摇头说,“我不怕。不吃就不吃。”她的态度非常傲慢和强硬,好像没有什么能让她低头。我咧嘴一笑,和春丽一起出去和朋友们玩了。
我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。我对春丽的傲慢和强硬感到困惑,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。我恍恍惚惚,不禁恨起这个笨拙的脑袋。